9月22日至23日,由山东中医药大学中医文献与文化研究院、山东省中医药文化协同创新中心、中华中医药学会医史文献分会、《中医典籍与文化》编辑部联合举办的海右讲坛第16期:医学人文研究学术出版与传播论坛暨《中医典籍与文化》学术集刊发布会在扁鹊故里济南长清举行。副校长王振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机关党委副书记、副社长谢炜,北京大学医学人文研究院院长张大庆教授等出席论坛。
与会专家们围绕医学人文研究的视野与方法、文化与反思、出版与传播、疾病与治疗四个主题展开讨论,对长期以来医学人文研究的困境提出了反思与建议。
视野与方法
北京大学博雅特聘教授张大庆以《当代医学史研究的问题与方法》为题展开汇报。他表示要重视当代医学史研究,指出今年的疫情问题可能会影响人类社会进程,作为医史研究者,我们有责任记录。当代医学史研究,应该从视角与能力出发,在进行科学研究的同时要重视科技政策,将科学研究进行成果转化和应用。我们要利用“见证历史”“重组科技史与科学计量学”“多学科交叉、融合”等新方法来解决当代医学史研究面临诸如新领域的涌现、科技全球化、科技人才的流动与争夺、史料的转变等新问题和新挑战。
南开大学教授、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余新忠就《疾病医疗史研究的现实意义》一题分享了看法。他认为历史对现实有借鉴意义,现实是对历史的投影。讲述了他在新冠疫情下的历史思索,认为历史学者应该积极而专业理性地参与疫情的叙事,才能让这段历史更加全面而符合实际,从而对未来社会的发展起到相对正面的效应。疾病医疗研究的现实意义在于:帮助世人更全面而系统地理解疾病和医学的社会文化属性,从而推动当下的医学人文教育;有助于从认识论的高度改善现实中的医患关系;有助于为提升现代公民素质提供有意义的思想文化资源。
山东中医药大学副校长、教授、《中医典籍与文化》主编王振国发表评议,对张大庆、余新忠两位教授的精彩分享表示肯定,同时认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研究文献是为了关注当下,关注未来。指出“人对自然的每次征服最后都受到自然界的报复,人与自然应该和谐相处,这才是长久的发展之道”。
文化与反思
《中国中医文化蓝皮书》主编、北京中医药大学国家中医药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副院长毛嘉陵深刻剖析了《中医药抗疫背后的文化力量》。西方以“空间结构”为中心的认知体系和东方以“时间过程”为中心的认知体系的不同,造就了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文化影响认知思维,形成了不同的知识体系和实践,造就了不同的科学体系。同时他指出中医药文化是以价值观、认知思维模式、行为方式为核心的,中医药文化具有历史悠久,博大精深,历久弥新的特点。我们要充分发挥中医药文化以简驭繁、以不变应万变、以人为本、以养护生、以廉减支的优势。
新乡医学院教授冯秋季发表了题为《百年中医沉浮的文化反思——从文明与对话的角度》的报告。从文明对话与交流的角度,审视和思考中医在近代历经沧桑沉浮的原因。她从不同时代中西方文化交流的角度探讨了外国人对中医文化的态度变化,我们要对文化交流中“利己”与“利他”进行辩证关系的思考。认为相互尊重和包容是文化交流的前提;文化交流的背后,是技术和国家的力量对比;文明对话、文化交流过程中,政治权力的介入具有两面性。
曲阜师范大学教授、《齐鲁学刊》编审杨春梅就《中西医之争与医学人文研究》展开汇报,她认为文化冲突是近百年来一波又一波的中西医之争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中医在疾病的诊断与治疗方面都有自己的一套话语和体系,有着不可否认的疗效,中医最大的问题是自明问题。时代在发展,中医应该摆清定位问题,通过医学人文研究可以为中西医争论提供一个松动和打开的途径。只有打开文化失衡的心结,中西医才能由“相看两厌”到“相敬如宾”甚至到“相看两不厌”。
河南大学医学院教授王莹发表评议,她表示毛嘉陵、冯秋季、杨春梅三位教授分别回答了三个层面的问题,毛嘉陵教授阐明了什么是中医与中医的优势,冯秋季教授回顾了一百年来中医发展的坎坷历程,杨春梅教授的分享为解决中西医的争论提供了一把钥匙。在整个抗疫过程中,中医药用疗效证明了实力,中医药看到了新的希望。随着国家大国自信的体现,中医必定会走向世界,中医也会在世界上更有话语权。
出版与传播
在“出版与传播”主题,上海科技出版社编审刘诗发,南京大学医疗社会文化史研究中心主任、南京大学—伯明翰大学—凤凰出版传媒医疗社会史研究与出版中心主任闵凡祥,中国中医科学院研究员、《中华医史杂志》编辑部主任牛亚华分别以《出版基金中医学人文选题分析》《品牌出版物(期刊与丛书)与中国医疗社会文化史的未来发展》《民国时期中华医学会的医史研究与出版》为题展开汇报。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执行主编王华发表评议,他指出三位教授都是研究者和出版者的两种身份关系,这是当今出版传播方面在医史和医学领域普遍性的现象。三位教授在谈到的问题中涉及了两个方面:作为内容提供者的作者和传播的出版者起到的共生作用。关切的是两个点:出版机构希望作者提供好的内容,适合传播;作者希望出版社能够提供好的形式,出版更优质的作品。王华教授得出医学史是一个极具吸引力和发展空间的领域,可以预见它的发展将会有更强的生命力。最后强调了当今交叉型人才培养的重要性,作为研究者我们应该和出版社相互支撑,共同进步。
南京中医药大学副研究员、《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编辑部主任沈劼、上海中医药大学副编审、《中医药文化》常务副主编、编辑部主任李海英分别以《新形势下医学人文类期刊的发展路径》、《海外中医药人文领域学术期刊发展现状研究》为题展开汇报。
南京大学医疗社会文化史研究中心主任、南京大学—伯明翰大学—凤凰出版传媒医疗社会史研究与出版中心主任闵凡祥发表评议时指出两位发言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就是讲困境和突围,沈老师主要讲的是稿源和发展上面临的困境,李老师讲的更宏观一些,是整个中医学者在国际领域中人文医学发展的问题。如何解决这两个问题,两位老师也都给出了自己的思考。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学者开始参与医学人文、社会文化史研究,相当于给医学类期刊、人文社科类期刊带来了一次机会,如何来把握这个机会值得我们探讨。随着国际交流的逐渐增多,我们的研究也会慢慢的被国际学界所关注到,我们的未来是充满希望的。
疾病与医疗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口述史研究》主编杨祥银、陕西师范大学教授、《医学与文明》集刊主编李化成,浙江师范大学副教授、《中医典籍与文化》特邀主编崔军锋分别以《韦廉士大医生红色补丸的全球之旅:一种方法论的思考》、《“中国乡村医人、医事、医史口述史调研计划”的展开、现状与问题》、《中国传统医学诊断技术的近代困境与转型——以验孕技艺为例》为题做了报告。
南开大学教授、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余新忠教授评议指出,杨祥银教授通过对资料的深度的挖掘,把一个非常复杂的故事清楚地展示出来,纠正了很多以往的学术认识上的一些不足,可以进一步来重新思考医学和药物之间的本质性的问题。李化成教授是从历史入手最后归结到关于人文医学的认识问题,他讲的关于跨学科交流的理念特别重要,需要引起重视。崔军锋老师就中医如何自处的问题深入的研究了中医的典籍,这是我们未来值得重点关注的一个问题。
浙江大学特聘副研究员姬凌辉、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李润虎、西南大学副教授杜锋分别以《技术官僚、人事纷争与卫生行政:民国时期“倒刘”风潮研究》、《医学与博物学》、《简帛医学“剥”字考》为题展开汇报。
新乡医学院教授靳隽评议指出发生在民国时期的西医学派之间的斗争充分印证了一个事实即从表面看是学术权力的消长,其背后实际是一种政治权利和文化权利相互作用的一种结果,也进一步论证了近现代史的复杂性。李润虎研究员带领我们回顾了西方医学发展史的脉络,对比了新旧博物学之间的相同与不同之处,而且提出了现代博物学的概念,给医学提供了认识论,使我们更好地践行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的初心。杜锋教授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把相关研究更推进了一步,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出土医学文献的大量发现以及进一步加强对简帛医书的研究,并将文史的研究与中医文献的研究结合起来进行考察,深入的挖掘医学文献中的历史和文化含义,将是人文工作者持续研究的责任和使命。